于波

不好看

边缘的毛刺

扎手

干巴巴的绿

摸上去脉络间

一层矿粉

和矿坑边缘的毛草一样

它们自己生存

默默繁衍

如果春天

有一只麻雀带来种子

稚嫩的草芽

转眼就连成一大片

矿坑边

有装运矿石的工人

铁轨经过的村庄

有种庄稼的村民

还有在货车上工作

跳上跳下拉钩、脱钩的连接员

从来都不注意这些草

即使如此

它们也不离开轨道

它们的根须

倔强地扎在路基下面

它们的叶片

学会在车轮滚动中侧弯

它们由着货车

远远地奔驰而来

再隆隆地呼啸而去

它们在那些声音里

开花，打籽

储存更多的雨水

把每一年好好过完